文:蔡少杰
人生如同圍城,城外的人想進去,城里的人想出來。而每一座城市,又像不同的人,有自己的相貌、脾氣、經(jīng)歷……不管你是“土著”還是過客,它容納著你,烙印著你的過去、現(xiàn)在甚至未來。而我們也該將它們記錄下來,這也是記錄自己的人生。
曾聽聞過“山水甲桂林”的丹霞地貌崀山,也曾暗羨過八十里南山的江南草原風光,更陶醉過亭臺樓閣中流出的竹軒書香味,慨嘆過月移塔影中獨有的江南神韻……這是怎樣的一座城市,它承載著生命的搖籃。我想,城市始終是一個符號,關于城市的最終回歸應在于人們對它的歸屬感。
來到湘潭這座城市快三年了,試著用我的雙腳在這片土地上一寸一寸地丈量過,試著用我的雙眸在這座城市里一次一次地尋覓過,只是想在這座城市中搜尋某一瞬。曾也想親近它,看每條小巷銘記歷史的煙塵;聽石板噠噠的雨聲和著余煙串聯(lián)天空與大地的豪邁歌聲;輕踏每一條街道銘刻的路過余痕;看來往車輛與飄零落葉的雙人舞;嘆每一弧小橋訴說歷史的變遷,還有那流水潺潺而過的喜悅,構(gòu)筑著滾滾東逝的余波。沒有多大的奢侈,只是想輕輕走過,感受每一瞬帶來的喜悅。
曾埋怨過,因為它變幻無常的天氣,帶著南方特有的發(fā)酵味;曾逃避過,因為對理想之路布滿的荊棘望而卻步,夾雜著遙遠而陌生的銅臭味;曾討厭過,因為故鄉(xiāng)的泥土再一次芳香漸逝,沒有少時的那份激情,唯有和著隔閡重重的喁喁前行。也許,有時我也愛過,只是源于與它某一刻的投緣。
我爬過這座城市的昭山,也曾看過山下人來人往,看高山隔斷行云流水,隔斷左岸都市的熙熙攘攘與右岸鄉(xiāng)野的閑云野鶴。很享受坐在山沿仿佛伸手便能摸到藍天溫度的感覺,看著來回的列車馱走凡塵余煙,馱走這座城市的點點氣味,有時便會覺得這世界就在我的腳下。
生活如此匆忙,像停滯的畫卷,甚至來不及停下腳步真實地感受一次大地的溫度,呼吸一次泥土的芬芳,眺望一次遠方的山巒。我曾渴望,當有一天走在這座陌生而又熟悉的城市,能夠站在小船上,體會一次小舟從此逝、江海寄余生的煙雨平生?释驹谛蛏,做裝飾別人的風景;渴望每一隅角落,每一抹斜陽折射出的孤鶩落霞。當然,這只是奢望,城市永遠在以它自己的腳步不斷向前,就像滾滾而逝的江水一去不復返。城市,讓更多的人模糊了故鄉(xiāng)的概念,就算鄉(xiāng)愁的達達馬蹄聲響遍華夏大地,最終還是得終結(jié)于我不是歸人,只是過客。越來越多的鄉(xiāng)村青年拼命地往城里擠,而原本城市里的城市人面對社會來的各種壓力,想逃離原本就沒有歸屬感的地方。當問到家鄉(xiāng)這個詞時,多少人已找不到自己的位置,城市,成了一個沒有歸宿的代名詞。
在這座城市里穿梭,幾多等待幾多愁,真正走進這座城市,窺探歷史賦予它的滄桑感,仰望它淋漓在雨中的屋檐,撫摸它鐫刻在木門上的刮痕,至少,它殘留在記憶中的是誠懇的溫度。一座座城市,一行行私語,一首首詩,于人于己,都是自由而抒懷的放逐,一個旅者在火車上曾有過這樣的隨想,“時間、生命、青春,于你于我,都是最好的風景,走到哪里,便賞到哪里。如果什么都沒有,那就回歸宿命的塵土,簡單卻怒放著追逐的夢想,”行走在路上的人們,不曾遺忘城市的美好詩意。也許有一天,你走在這條路上累了,很想停下來歇歇,或者這條路并非心之所屬,有人會對你說,走吧,在路上尋找答案。那么,這時,就拋開一切,去路上尋找答案!
我想,我們都應該在自己的城市中旅行……尋找清澈的靈魂。這不是命運,我只是獨自坐在這座城市里,把自己撥慢了幾分。
城市承載著生命,生命承載著人生,人生需要城市的車水馬龍才會生機盎然;需要城市的富麗堂皇,才會輝煌燦爛;需要城市的酸甜苦辣,才會真實不虛。只有對每個城市深切品味,生命才能熠熠生輝,人生才會色彩斑斕,厚重千鈞,值得回味。